Chapter.1
必须,忍耐下去才行。
作为一名相当出众的高中生,秦岭月无时不刻的这么想。
家人——早就已经逝去的父亲在生前以一种极其高压的态度来教育着自己,考试考不好就要打骂,身旁的母亲也丝毫没有劝阻的样子。
自己唯一的哥哥也是一个废人,成天好吃懒惰,无恶不作。这样的行为也让身为弟弟的自己背负上了更多的期待和压力。父亲,甚至到爷爷的那一带,都是这座天轮市里有名的人物,自然而然,他们那对自己有着格外的期待。
而在父亲因为海难去世后,母亲宛若遗传了父亲的神经质般,对自己的要求更加变本加厉。尽管没有殴打,但是言语的苛责也相当让人痛苦。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已经习惯深处于这样的泥潭之中了。虽然对于其他人来看,自己的存在如同太阳般耀眼,但是却没有人任何人能体谅到自己的辛苦。
没错,任何人。
这几天,那个混蛋大哥又在外面打架,还把事情闹大了,成为了警方的嫌疑人。尽管经过多番调查,最后被无罪释放,但是这个家伙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回心转意的样子。三天前他还恶狠狠地和自己死皮赖脸的借钱。最终结果则是一如既往地和自己吵了一架,摔门而去。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那倒也没有什么,关键是事后母亲居然以告诫的态度教训了自己一顿——如果哥哥下次再和自己找麻烦,一定要应和着他,不能和哥哥撕破脸。毕竟哥哥是“秦家人”,如果撕破脸的话,家丑很可能传到外面去,这样会让家里人丢脸。
真是何等幼稚的理由。
就是这种说辞让自己烦躁了很多天——母亲一直对那样的大哥心存着宽容,却对优秀的自己严格以待。虽然自己大体上也能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但是如果一直这么放纵大哥欺负来自己,家里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的秦岭月攥紧了拳头,可是在五指握紧的那一瞬间,手臂传来的痛楚让自己皱紧了眉头。
“唔…!”
“怎么了?”
坐在自己前排的月宫綴转过了头,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金色,随风微微地飘舞着。清秀的面颊上布满了疑惑。
这位名为月宫綴的少年在学校中和自己也是相同闪耀地存在,不过比起自己那热情的待人方式,月宫綴显得更加冷漠,并且不易近人。
“没事。”
秦岭月回应着月宫綴的疑惑,急忙摆了摆手
“只不过是胃痛发作了,最近压力有些大…”
“不,我并不是问你刚才怎么了。”
月宫綴疑惑地打量着秦岭月,目光最终落在了秦岭月缠满纱布的右臂上。
“这伤怎么回事?这几天出了什么问题吗?”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秦岭月期期艾艾地回答着月宫綴的疑惑,他记得自己前天晚上很早就回到了家里。然而第二天早上手臂却莫名其妙的缠上了纱布,根据母亲的说法。前天也离夜里自己从家中的楼梯上摔了下来,可是对此自己也只有朦胧的印象。
“就是这样….老实说那天晚上我也睡糊涂了….也不知道到手臂是怎么割伤的…
“是这样吗?辛苦了,话说能借只笔给我吗?”
“嗯,没问题。”
月宫綴拿过了笔之后,呢喃了些什么后便不再说话。大概是心情所致吧,不知为什么,秦岭月觉得稍稍放松起来。
最近这种宽松的心情越来越少见了,总觉得自己大多数时间里会沉浸在一种黑色的情绪中,并且相当容易失去时间感,让整个人总像沉醉在云里雾里似的。
秦岭月认为这是压力所致,并且过段时间自己打算去医院好好地诊断一下。
“早上好,秦岭月。”
“早上好,苏青叶,还有乔千夏。”
“早上好…..”
淡淡的香味传入了自己的鼻子,两名靓丽的女子高中生径直走过自己,落座在自己背后的位置上。短发的苏青叶不知为何脸上带着些许的杀气,而乔千夏则是一如既往的畏畏缩缩。
“我说啊,秦岭月!”
不等自己开口询问,苏青叶便怒气冲冲地提起了话题。
“洛亦铭那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诶!那天生日聚会就先不提了,今天早上他居然直接地无视了乔千夏走掉了!难以想象吧,公然翘掉了别人的邀请跑去喝酒,居然还不道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就算跑上去论理!这家伙居然公然叫别人飞机场!!简直是恶劣到极点啊!!对不对,乔千夏!?”
“诶….也是啊….不过,洛亦铭…以前一直都是那副样子…所以也没什么..”
乔千夏轻轻地拂着发丝,打着哈哈般略过了苏青叶的话,而苏青叶却没有一带而过。
“所以说,乔千夏你的心还是太好了。这种幼驯染应该直接绝交才对!对了!还有月宫,你也要多说说洛亦铭这家伙呀,你的话他应该听得进去吧?”
“你何时产生了‘我和洛亦铭相处得很好’这种错觉…..?”
月宫綴随意地应付了一句,开始奋笔疾书起来。苏青叶依旧满脸怒火地抱怨着洛亦铭,想必她和洛亦铭的口角持续了很久。
秦岭月轻轻地叹了口气。乔千夏也微微地笑着,一副很困扰的样子望着苏青叶。与那靓丽的外表相反,乔千夏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所以在社交方面,很多时候都要依靠自己和苏青叶解决。所以,既然苏青叶这么愤怒,那么就由自己来解决这次纠纷吧。
“嘛嘛,苏青叶别这么生气啦。”
秦岭月叹着气,苏青叶止住了话语,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
“秦岭月,你该不会又要帮洛亦铭说话吧?”
“并没有,苏青叶是为了乔千夏着想才这么生气吧。既然如此,只要乔千夏高兴的话,就不必生气了不是吗?”
苏青叶“唔?”的一声疑惑地看向乔千夏,而后者则是依旧一脸困惑的笑着。
“我没问题的,再说了,我也很高兴,苏青叶能这么为我着想…”
“唔…别说这么…难为情的话啊….”
苏青叶红着脸微微泛红,而乔千夏则是轻轻地搭上了苏青叶的肩膀,两人肩靠着肩地坐在了一起。
“这样就好了,不是吗?”
“可是….洛亦铭他…”
“没关系的….我还有苏青叶呢…”
“好吧…..就这样吧….”
乔千夏无忧无虑地笑着。她伸出右手拍了怕苏青叶的脑袋。苏青叶的怒火渐渐地消散,随口而出的抱怨也变回了轻轻地底喃。望着前方的二人,心中的阴霾仿佛驱散殆尽一般。秦岭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放心啦,苏青叶,我,你,乔千夏三个人在一起,就不会有问题的。”
秦岭月坚定地低语着。听到话语的乔千夏和苏青叶都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朋友之间深厚的信赖和情谊。不管是对苏青叶,乔千夏亦或是自己,都是如此。
尽管对于自己来说家人的逼迫已经成为了自己枷锁,但是只要能和苏青叶或乔千夏呆在一起,无论多大的困苦自己也能跨越过去吧。
即使身陷泥沼仍未失去前进的动力,秦岭月依旧开朗地笑着。他坚信着三人的未来一定会充满阳光,而最终都能获得幸福。现在,身处于此时此刻的他,就是这么想的。
没错,今天的秦岭月,也在如此的祈祷着。
而望着这三人的月宫綴,却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Chapter.2
总而言之,跟暴走之兽战斗后,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尽管除去宿醉的时间我都在整理线索,但是三天下来,面对连续杀人犯的身份,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束手无策的我只好乖乖去了学校。和上次因为交换情报来学校不同。这次我是确确实实打算来听课的。因为身体原因请的病假只有4天,如果再放纵一天的话就会被立刻套上旷课的罪名。
天赋异禀的奇才不会把学校放在眼里,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常识。但是以我这龙套外加三流临界者的身份,还是不要公然做出蔑视学校的行为比较好。
“总而言之,这就是我调查的结果。”
下了课后,月宫綴径直把我叫到走廊上递过一个笔记本,我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人名旁边全部划上了×。
“丝毫没有暗示使用的痕迹,如果那家伙真在第一高中的话,想必是个相当谨慎的对手。”
月宫不管周围聚集起来的视线,自顾自地说着,我扫了一眼这些人名,不出意料,苏青叶,乔千夏甚至是秦岭月都包含在里面。
“你还真是疑心重呀。”我一边前进一边瞥着笔记本的内容,月宫綴跟在我的身后。“连秦岭月都会怀疑吗?”
“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而已,从今以后也不会改变。”
月宫綴无动于衷地说着,周围的人仿佛见了瘟神一样避开了我们两个。不知何时,伫立在走廊里面的人只有我和月宫綴,这让人极其不快。
“哼,你们所谓的大和民族到哪里都会这么戒备吗?”
“就是这样的民族又如何?”
“我听说你们在战国时期,好像会在庆贺典礼上端上敌人的首级来庆祝。”
我毫不顾忌地出言调侃,月宫綴沉默地走在我的身后,慢慢地开口。
“尽管不想承认,不过你知道的真详细。曾经丰臣秀吉在峡桶间一战过后,属下的武士们曾经也有过砍下敌人头颅来庆祝的行为。这连研究日本史的专家都知道得不多。”
我开始有点害怕这个荒谬程度超乎我想象的民族来。
走廊外面的太阳渐渐被乌云遮住,天色变得阴暗起来,再加上季节本来就是冬天的缘故,久违的酷寒再次攀爬到了我的身上。
在我一旁的月宫綴有些愉悦地走着,或许这样的天气和他扭曲的性格十分搭配。
“根据之前你和莱西卡小姐订下的协议。我也打听了一下世界树的动作。”
月宫綴跟着我走出了教学楼,我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满布,空气的湿度不断地增加。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世界树发现那个所谓的临界者的作案地点都是围绕着第一高中进行行动。再加上近段时间作案频发于晚自习下课左右。所以最大嫌疑自然落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嫌疑犯是我们学校的人,已经定死了吗?”
“鬼知道,或许是犯人的障眼法也说不一定。”
月宫綴从我手上拿回了笔记本,顺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节俭,我还是去通知一下教务处好了。
“总而言之,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下面我打算利用龙王的睿智来排查,说不定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话说回来,岚应该不会为我们的调查付钱吧?”
“洛亦铭,你这句话就别说了,弄得我们好像在自欺欺人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们俩个已经走到了操场。与此同时,我的鼻尖感受到了冰凉的触感,紧接着,雨滴在我俩周围不断地落下。就在顷刻间,暴雨突然向我和月宫綴袭来。
“真是倒霉!月宫綴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哼,看样子因果报应这种东西对于洛亦铭是奏效的啊。”
在雨势变得更大之前,我和月宫綴一边互黑一边加速向体育馆跑去。
“今天早上倒是有很稀奇的事情。”月宫綴一边跑一边说着。“秦岭月的手臂受伤了,尽管没看见伤口。但是从绷带结构判断,大概有稍许的割伤。”
“割伤…..这还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事实呀。”
我疑惑地望着月宫綴——那天晚上,黑色的怪物承受了月宫綴不少的斩击,要是以此为对照的话,秦岭月恐怕有重大作案嫌疑。然而,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上,我都不相信秦岭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要不你去找本人确认一下?”
月宫綴一脸臭屁地宣告的同时,而我也在前方的体育馆看见了站在体育馆门口的三人组。秦岭月,苏青叶和乔千夏三人居然也在那里躲雨。
这是天罚吗?饶了我吧。今天早上我才和苏青叶吵了一架诶。
苏青叶在乔千夏之前率先看见了我,与此同时,她硬是把乔千夏拉进了体育馆之中,顺便回头瞪了我一眼。在一旁的秦岭月露出了困扰的微笑,向我和月宫綴招了招手。
“哟,洛亦铭,月宫。你们俩也过来避雨吗?”
“你会在这里也是相当稀奇呢。”
我平淡地打了招呼,扫了一眼走进体育馆的乔千夏,从背影判断不出她现在的心情如何。身旁的月宫綴也很平常地招呼了下秦岭月,接着摆了副装模作样的臭脸望向外面。
“总而言之,我们被罚过来扫地了。”
秦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指着放在体育馆门口的扫帚,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
“居然让全年级第一的你去罚扫体育馆,你这是犯了什么事情呀?”
“没办法呐,苏青叶在课上抱怨着洛亦铭的事情,我和乔千夏劝阻了两句,于是就被体育老师罚过来了。”
“哈哈,你们还真辛苦呢….”
看样子这完全是我的原因导致了面前三人被罚来扫地,我是不是应该稍微道个歉呢?
“没关系的,反倒是洛亦铭。你要和乔千夏和好呀。”秦岭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影响,但是乔千夏大概也希望你能主动道歉吧。不是吗?”
“那个…我”
望向乔千夏那提着羽毛球拍的身影,我打着哈哈地笑了起来。月宫綴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落在了我的面颊上,随即仿佛失去了兴趣般移开了。
“也许吧,现在就去道个歉比较…….”
“嗯嗯,现在去是最好啦,正好乔千夏和苏青叶都….诶?”
手机铃声打断了秦岭月的话语,他拿出了自己的智能机,露出了困惑地神情后,低下了头。
“家里人的简讯吗?”
“是的…”
秦岭月停顿了一下,面颊很罕见的僵硬了起来
“不过是不想说话的对象。”
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出现了充满厌恶和自责的笑容,我也学着月宫綴开始假装看外面的风景来。没过多久,在沉默的伴随下,秦岭月迎着大雨,直接向外面走去。
“我先走了,家里人在校门口等我。”
“哦…那么再….”
“嗯。”
秦岭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雨中,我想我的告别声并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
月宫綴靠着墙边站着,而我则是坐在立柱旁的石墩上。在这暴风雨中,两个大男人无所事事地守在体育馆门口,还真是一副愚蠢的场景。
没过多久,靠着墙的月宫綴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洛亦铭,不赶快去和乔千夏道个歉吗?觉得自己高攀不上耶露蜜娜,于是就把目标换成了容易操纵的青梅竹马了?”
“要是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必我会在进入学校的同时被人千刀万剐吧。比起道歉和好,现在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我迅速中断了月宫綴的挖苦,两人陷入沉默的时间如沙尘般流逝。
我想,不止是我在怀疑,恐怕月宫也在怀疑。只不过我不打算惹麻烦,所以不想说破,而月宫綴则是在无意中顾忌着周围,所以也没有立刻说出来。
“比起什么道歉和好,先帮我做件事情。”
沉默了半响后,月宫綴还是发出了声音,他将目光转向了秦岭月消失的地方,话语中没有半分情感。
“我用龙王的睿智来调查一下其他学生,你去监视一下秦岭月如何?”
我点了点头——我没有异议,也不打算拒绝。
Chapter.3
秦岭月在下雨的校园里面急速奔驰,他迅速穿过教学楼与教学楼间的大道之后,阔气的学校大门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秦岭月和传达室的保安大叔说了一声,径直走出了校门外面,打在自己肩头的雨滴噼啪作响。
校门外面是一个宽广的停车场,滞留在此地,整齐排列的私家车倚靠着围墙停满了校门的两侧。暴风雨在宽广的校门口愈演愈烈,秦岭月的目光穿过布满水珠的眼镜,落在了停车场的一角。在一辆白色的SUV旁边,高大的人影正在注视着自己。
“哦哦,杂种你来了啊。”
虽然语气很随性,但是眼前的男人却露出了令人厌恶的睥睨眼光。他露出了恶心的笑容,显得没品位的金链子在他脖子上哗啦作响。
“真是的,身为大哥的我既然来到这里。你这小杂种也不赶紧出来迎接大爷,你是在找打吗?”
“我没空和你说废话。”
秦岭月的背脊慢慢地僵硬起来,平时受同学们敬仰,左右逢源的自己只有唯独面对这个人时才会畏畏缩缩。无论是交际场上的再怎么特殊的对手,只要拥有足够的感染力就可以化敌为友,而这种感染力唯独面对无赖的时候才会失效。
所以自己才会对面前的无赖如此的畏缩,而这个无赖正是自己的大哥——秦川。
“好啦…”秦川露出了下流的笑容,向这秦岭月靠近一步。秦岭月忍不住地后退着,却一下子被秦川抓住了肩膀。无论是秦川的发出的声音,还是手上施加的力量,都由不得秦岭月逃避。
“真是的,我们好歹也是兄弟嘛。”
秦川的眼睛瞥向了第一高中的校门,眼神中满是下流。
“听说很多女孩子围在你的周围,你也不向大哥我介绍几个。真是让人伤心的兄弟情谊啊,亏我还想让现在的小女孩们体验一下大人的味道呢。”
“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个恶劣家伙接近我的朋友吗….?呜啊!”
就在秦岭月回应的时候,秦川握紧拳头,狠狠地朝秦岭月的腹部挥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秦岭月瞬间呼吸停止,痛楚弥漫了全身,秦川接着来了了一记扫堂腿,直接将秦岭月放倒在地。
“啊?你再说一遍?你说我什么!?跟老子怎么说话的?真是听不清呢。”
秦川的眼神中满是蔑意和嘲笑,只是倒在地上的秦岭月看不见而已。
“库!”
腹部再次被秦川补上了一脚,低下头,慢慢呼吸着的秦岭月用力地撑起身子,却被秦川一脚踩住头。
秦川仿佛在对即将走上刑场的犯人施加着压力,“嘻嘻”地笑着。
“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小杂种。明明只会讨好家里那个老太婆,说些好话哄哄周围的人,凭着这张破脸被别人捧高到这种地步。你觉得你这杂种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哈啊!?说啊!”
呼吸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挨揍的力道让秦岭月止不住倒在地上咳嗽着。腹部因为痛楚而发烫,眼泪几乎痛得要掉下来。但是即使这样,秦岭月还是抬起了头。
“不一样!我有真心喜欢的东西,和你这无赖不一样!”
秦岭月奋力地抱住了秦川的脚,用力把对手向后推去。被抱住脚的秦川“啧”了一声,如雨点的拳头砸在了秦岭月的后脑勺上。
要是妈妈在旁边肯定会制止这种反抗行为吧,但是,这是在学校。这是自己的生活圈,决不允许这个无赖打扰自己身边的人!
抱着这样的信念,两人在这下着大雨的校门口互相殴打着。没过多久,秦岭月被秦川狠狠地一脚踹开,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单论运动能力,秦岭月的确在高中生之中相当出众,然而他的对手却是个无赖之王。体能优秀的高中生在打架方面绝不是无赖的对手。
“我说啊!”
秦川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一脚踢到了阳面倒地的秦岭月腿上。
“你这家伙这么拼命反抗我,又有什么好处?你钱又不借给我,朋友也不介绍给我。难道非要逼我自己去认识一下你的朋友吗?真是的,让我到学校见见你又不会少块肉。”
“闭嘴….混蛋…你觉得我会让你去祸害高中生吗?无论是被你强迫的女孩,还是被你骗上手的女孩。她们都是怎样的下场,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安心啦,安心啦。让她们流产后,封口费也是好好地给了啊。相比之下,高中生的封口费应该更低一点吧。”
“你这混蛋!”
不顾正在踩着自己身体的秦川,秦岭月拼命地想站起身来。换来得却是更加凶猛的踢击。
“闭嘴吧。秦岭月,想要我不对你的朋友圈出手也行,把钱交出来!”
“哼,我可没有钱!”
脸上沾着泥浆的秦岭月恶狠狠地回瞪秦川,不顾着倒在地上嘲讽自己的弟弟,秦川却自顾自地说得兴高采烈。
“也行啊。你不给我钱,我找你的朋友要好了。乔千夏小姐,苏青叶小姐是吧?嗯嗯,我也见过她们,尤其是乔千夏小姐相当得合我口味呢。”
“什么…..?”
听到这一番话,秦岭月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混蛋怎么会知道乔千夏和苏青叶?
“笨蛋啊,你以为我这是第一次来你们学校啊?摸清楚你身边的情况比掐死只蚂蚁还简单。再动用那老太婆的交际网,弄清楚谁和我家那个小杂种玩得好不是轻而易举吗?”
秦川那下流的笑容靠近了自己,这一番话说得秦岭月咬牙切齿。
“啊啊,乔千夏小姐像是非常清纯的那种女孩子呢,好好调节一番会成为相当好的玩具吧,苏青叶小姐呢,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强迫她的话一定会很爽吧。哼哼,别那副神情看着我,放心啦,事后我一定会付封口费的….至于给多少嘛,就由你来订啊…哈哈!杂种就要有杂种的样子啊。点头哈腰的话我说不定会把玩腻了的玩具让给你哦。”
“….你这家伙啊….!”
屈辱几乎让秦岭月的心脏暴裂开来,某种东西似乎在大脑中崩裂,伴随着血液循环,流向了身体各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愤怒吧。
“所以啊,你给个准信啊,你到底给不给我钱,不给的话我今天就做给你看哦,正好前几天被放出来的兄弟们手痒着呢。”
——这个杂种,真是死不足惜!
激昂的情感在内心中徘徊着,黑色的思绪在大脑里面不断地激荡。某种东西似乎在心中疯狂的嚎叫,只是秦岭月无法把握这情感的全貌。
“我….”
“什么啊,我听不见。”
秦川将耳朵靠近秦岭月,秦岭月张开了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秦川痛苦地叫了起来,趁此机会,秦岭月爬起身来拼命抱住秦川的腰部。秦川狠狠地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用力锤着秦岭月的背部,强烈的冲击几乎让秦岭月喘不过气来。
扑腾着的手臂疯狂捶打着秦岭月的后背。胡乱的手肘最后终于落到了秦岭月的后脑勺上,秦岭月眼前一黑,力气全失地趴在了地上。秦川一只手抓住了秦岭月的领口,压迫着他的喉咙。
“死杂种!你他妈还真跳啊!?看老子今天就揍烂你这张脸!让你看看还有多少人愿意和你来往!”
猛烈的拳击直接招呼到自己的脸上,破碎的眼镜飞向了远处。半边脸颊开始发麻起来。满溢的黑暗在心中激荡着,宛若摧枯拉朽海浪般,就是找不到发泄口。
——杀掉他…
——这种人就应该杀掉!
——杀掉啊!!!!!
——正面接下他的拳头,轻松地折断!然后挖出心脏!剖开内脏!践踏肌肉!点燃脂肪!狠狠地折磨他,折磨到死吧!!
“….杀了你….”
“啊!怎么又不说话了啊!”
更加猛烈一拳迎面而来,兽类的嚎叫如同幻听一般在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大脑变得异常活跃,内心中膨胀了的情绪仿佛是抑制在火山口的岩浆一般,等待着最终的大爆发。思维不断地跳跃着,不断地对身体发出命令,而身体仿佛无所顾忌般完成了使命。血液循环,神经电路的传播,新陈代谢,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那个”。
霎那间,视界沾染上血色。秦岭月的嘴角不禁勾勒起一丝嗜血的微笑。来势汹汹的拳头在视界中不断地变大,秦岭月高高举起了拳头,打算正面迎下秦川的攻击!
“啪”轻微的响声传出,秦岭月抬头望去,秦川的拳头没有落下来。
那只手径直拉住了秦川的拳头。耳朵滴血的秦川向恼怒地身后看去,黑发的少年仿佛像个魔王般睥睨着自己,棕色的瞳孔里充斥着无趣。
“阿嘞,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模仿着秦川的话语同时,少年猛烈的一拳直接招呼到了秦川的脸上。被揍飞的秦川惨叫着撞上了白色SUV,银色的保险杠就这么深深地凹了进去。
黑发的少年活动了一下手腕,恶狠狠地盯着倒在发动机盖上的秦川。
“你好像对乔千夏同学和苏青叶同学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呢?要不我们深刻地探—讨—下!?”
没发出任何招呼,凌厉的踢击径直揣向了秦川的裆部。秦川嚎叫着躲了开来,少年的踢击深深地埋入了车的保险杠,将钝角直接踢成了锐角。
“你这家伙别多管闲事!?这个杂种是我的弟弟!难道你也想被…呜啊!”
话还没说完,少年径直把秦川踢倒在地。黑色的皮靴狠狠地踩在了秦川的脖子上,施加的压力几乎让秦川喘不过气来。
“哈?我没听清。请再说一遍...杂种阁下!”
秦岭月拍了怕身上的雨水,冷漠地坐在地上。他淡漠地看着黑发少年——洛亦铭踩着自己那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大哥。被压制在地面上的大哥开始惨叫着,宛若看着怪物般的望着洛亦铭。
“放过我一马吧大爷!你要什么!?钱?女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正好我手上最近…啊!”
“闭嘴。给我滚!”
洛亦铭用力踢了一脚秦川的腹部,接着向秦岭月走来。修罗般的表情在洛亦铭的脸上渐渐地消失,他露出了些许严肃,慢慢地伸出手。
“抱歉,秦岭月。我或许不应该插手才对......”
秦岭月冷冷地望着伸向自己的白皙手背,紧接着他也伸出了手。
“啪!”
秦岭月狠狠地拍飞了洛亦铭的手,洛亦铭惊讶地望着秦岭月——手中传来的力道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的力量!
——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可憎。哪怕是救了自己的洛亦铭,现在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恶心!
——区区杂种居然敢在我出手前抢我威风!居然让这个家伙看见了丑态,不可饶恕!
诅咒般的思绪久久环绕在心中,秦岭月瞪着洛亦铭吐出了恶毒的话语。
“闭嘴!不要多管孤的事情!”
秦岭月用力地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了想要拉住的自己的洛亦铭。脚步变得格外地轻快,身体也感觉前所未有地强壮。源源不断地活力从心底深处涌现出来。就连腹部和面颊的伤痛也稍稍地得以缓解。
不顾保安的劝阻,秦岭月一下子翻过了紧闭的安保大门,只留下一个瘦削的背影。被径直丢下的洛亦铭哑然地望着秦岭月,诧异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
虽然抬高了声音,但是这句话却没有落到了秦岭月的耳朵里。
洛亦铭的声音消失在了校门前的大雨中。秦岭月没有回答,也答不出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某种东西驱使着自己这么做,而自己也就这么做了。只是这样,如此而已。
秦岭月在大雨中前进着,他那宛若刀刃的视线径直射向了天空。不带丝毫的哀伤,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在那雨幕洗礼之下,展现出的正是无与伦比的残酷笑容。
洛亦铭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来。
汽车的发动机打碎了自己的犹豫,洛亦铭慌忙向后望去。白色的SUV划过雨幕,直接开往了大路,几乎被揍成猪头的秦川在窗户那里露出了脸,中指高高地向自己竖着。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混帐东西!我们等着瞧!!!”
“….除了放狠话你也没别的本事呢。”
SUV在雨中渐渐地消失,洛亦铭低下了头。秦岭月的身影已经在雨幕的远端消失,而他在自己的手上留下的痛感却迟迟没有消散。
洛亦铭伫立在雨中不发一语,棕色的眼眸凝视着远方的雨幕。接着他抬起头望向了天空。
灰色的云朵中露出了些许雷霆的闪光,仰望着天空的洛亦铭,即使满脸沾着雨水。脸色却依旧那么惨白。
出其意料,这一次,洛亦铭却始终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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